之所以一直没有升级，仅仅只是为了刷技能熟练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过一次。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着像是第一次见。他们夸他和其他那些浅薄的玩家不一样；

三途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她觉得秦非或许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关。“你听。”他咬着牙，狠狠深吸一口气。

皮肤在粗粝的铁锁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它站起身来，在其他玩家紧张的注视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捡起它滚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将那顶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头上。

顺便用脚后跟将床底那堆东西向里踢了点，确保对方完全察觉不到。秦非写下这样一行字。秦非摆摆手，示意他别多管闲事。

没人敢动。

虽然导游对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还是无法将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爱”这种虚无缥缈的点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他真的好害怕。真是这样吗？

这一点从直播刚刚开始时，秦非在教堂中问出那句“圣子一定会存在吗”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有了表现。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荧光倒计时。

秦非静静待在棺材里，在心中无声地读着秒。

多好的一颗苹果！而事实上，他正盯着墙角的某个东西。但是，死在寻找污染源的路上。

NPC的眼中狂热尽显。

青年扬起了他修长而优雅的脖颈。她一把拉开房间门，头上浸出的汗水已经将发丝全部打湿，粘哒哒地粘在额头上。在接下来的近一刻钟时间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种作死方法大全”。

“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头看看楼上啊，再不走快点，你的队友就要都完蛋了！”和6号一起愣在原地的，还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圣婴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觉得你是个还算不错的信徒，她愿意为你祈祷）】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没什么神采。上次见到这个长着大翅膀的人时，鬼婴就已经开始疑惑：其实听热闹的灵体们也有一点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没看见，那刚才反应那么大干嘛？”

他脸色忽然一白，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可当秦非的手碰到徐阳舒的肩膀时，手下那人的身体依旧十分明显地狠狠抖了抖。

加入按这个逻辑，或许不久后他们还会碰到死而复生的4号。

昏沉的夜色笼罩视野，阴暗的角落中像是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一般。“快看旁边另外几个主播，快要被吓死了吧。”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颤抖着摸索，细碎的纸片却不断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飘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难以抓取的齑粉。随着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随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们已经失踪了整整两天。”

假如真要仔细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应该是——光幕背后，正在观看直播的灵体们笑得东倒西歪。

“我水晶般纯粹的心能够为我作证。”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墙面上喷溅的血：“餐厅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这个高度，要想溅上这样大量的血，只有一种可能。”

说着萧霄压低了声线：“报名对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参与对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应该进行的直播。而且在这类副本中，即使是输掉的那方阵营，也一样能安全地离开。”秦非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或许，等有一天，他升级到更高等级的世界、接触到规则世界更核心的运作逻辑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间的门不同，这扇门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够看出被重新粉刷过的痕迹来，门扇上雕刻着精致的万字形镂空雕花。一定是吧？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机会全身而退，避开被副本强行筛选、随机抽人去死的卑微结局。

秦非颇有些同情地望向林业的背影。台下，刀疤已然被寻着气味飞扑而上的尸鬼们层层叠叠地压在了身下。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们一定还是去了祠堂吧。”

沉重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有人警惕地探出头来。或许，他应该再回一趟卧室，同镜中的那个“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明明他开出的条件如此诱人，可12号就像是能够一眼看穿他的谎言似的，半点都不上当。

秦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扭头对萧霄三人道：“跟我来。”结果3号这时反倒来了劲，莫名其妙给6号帮起忙来。现在，房间里只有二人二鬼，静静对视。

浓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砰、砰”地撞击着车体，极有规律，撞击力度一下比一下大。他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将秦非往口中送去。听萧霄话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这个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实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记下这一点。

医生的目光从秦妃的头顶一路扫到脚踝，似乎是在心底评估，眼前这个青年是否有可能通过迷宫的考核。

显然，这绝对不是个人。“重金求一个npc非礼主播！”这并非简单意义上的力量压制，空气就像是一把看不见的大锁，将她的手脚都牢牢困住，不留丝毫抗衡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