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涨红，耳根发烫，呼吸声越来越清晰。青年微眯了眼，清秀的轮廓再走廊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虚晃，在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与弥羊昨晚在十四号鬼楼中看见的那个一直努力装可怜、苟在高级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冲锋夹克，保暖速干内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袜。”“登山者网上只有极其零星的几条记录，我觉得没什么用，又在浏览器上找了找。”

低阶傀儡控制起来就是有这点不好。“十八个人。”好没出息一个污染源。

秦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依旧站在安全之处警惕地观望着。

地上赫然躺着一个手机。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秦非捡起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用漂亮的金色笔记写了一行字。光从外观上来看根本无法分辨。

陶征的脸一下子就垮了。闻人黎明下意识回过头去看秦非，却见对方正低头，半握着拳，望着自己弯曲的指节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鬼怪不懂。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如此这般算计到三个实力不弱的玩家，是一件多么简单轻易、不值一提的小事。

熄灯时间过后，船舱内的昏睡buff效果很明显，现在还没动身的玩家，今晚估计也不可能醒得过来。

“这次的参赛人数好多！”“那你叫什么？”弥羊呆愣愣地顺着秦非的话问道。崖壁上情形也不遑多让。

羊妈妈实在很难接受杰克看向小秦的眼神，这让他非常想冲上前去，伸手把对面的眼珠子抠出来，扔在地上，狠狠踩烂。秦非不是副本中最强的，但他却是最合适的。除此以外，她的后脑勺、手臂、腿、脚，所有和墙面地面接触到的地方，似乎都正在被什么东西啃食着。

直播间内的灵体们默默将身体后仰。

要不是柳惊和双马尾跟他吵架。秦非并不确定，它是否和那个坐姿雕像互换了位置。

刁明站在雪地中，面色焦躁难安：“还商量什么？就应该赶紧走！”

“我们突然收到转变阵营的系统提示，就是因为，我们分析出了真相！”应或有九成把握，觉得自己彻底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但船工没有回头。说不定，人家已经又赚到新的彩球了。

两名当事人玩家脸色都不太好看，一边逃命一边给对方飞着眼刀。通风管道中的玩家们浑身一紧，瞬间汗毛倒竖！

迟钝的脑袋瓜终于灵光一闪，弥羊扑向那片雪地。谁能想到！

他从前的一部分猜测已经被证实，污染源和系统之间果然存在着对立关系。

厨房门外的收银台后面，打着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见，顺着炒肝店门向外望去，不久前还人满为患的商业街，如今也空无一人。

从那天在别墅里交谈甚欢后，污染源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踪影。“这是孔思明的手机？”弥羊好奇地将东西接过。他不是还戴着头套吗？为什么那气流的触感却那么清晰！

他看看秦非，又看看尸体，眼珠子都快掉到雪地上了。没人回答，唐朋也没接话。

和弥羊一样，这批玩家都十分狼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口遍布。在含有生存类元素的副本中，玩家们的各项生理状况都与真实世界中无异，甚至表现得更加强烈。在碎片降临这片海域的伊始，邪神便彻底消散成了海中的泡沫，与海水化作一体，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刁明这下彻底死无全尸，承受能力一般的如丁立段南几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还有点反胃干呕。

现在他的好恶和生死，全都拴在了眼前这个D级玩家身上。话音落下，对面两个一向表情僵硬的NPC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奇怪的神色。雪山不可能找一个敌军替自己驯化使徒，所以，作为被雪山选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无疑问已然是一个合格的使徒了。

谷梁瘫软在尸身旁边，脑海中思绪纷杂，乱七八糟。这两天里，玩家们逐渐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三队。

“不对吧，我记得就是崔冉自己说的呀。”此刻弥羊以原本的容貌示人，陶征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谁能想到！

作为一名高级玩家，弥羊的观察力还是很到位的，一眼便看出这是一扇刷卡门，且卡位不在屋里。真带回来的话，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阳。四人兵分两路，秦非带着林业去幼儿园对面的两栋居民楼里碰运气，鬼火三途则在中心广场中打转。

数字小幅度地波动着，总人数看似稳定, 平静的表象下却隐藏着暗潮汹涌。

难怪会被一个玩偶遮挡得严严实实。余阿婆这个NPC，在副本设计中，本来就是不该和玩家产生太多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