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向11号逼近。

凌娜扯了扯萧霄的袖子：“别太着急。”魁梧的男人将室内的灯光遮蔽，只留给3号一片凉透心脏的阴影。

这种感觉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伤后的感觉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们就像是游戏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统角色，如同一个个提线木偶般，被系统强行施加的外力影响着。与找出鬼相对应的，自然就是保护鬼——甚至是扮演鬼、成为鬼。屋里的村民们纷纷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门外，桌边只剩玩家们，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非还没被黄袍鬼吞咽进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转，身上的佛尘松脱，他从足足两米多高径直摔落，后背重重着地。秦非面色不改，虽然四肢都被束缚带和铁锁链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却不见丝毫惊慌：“当然不是。”

她咬着牙，再顾不上和其他人争论些什么，扭动着身体，跌跌撞撞地冲向寝室区。她带他们走进一扇员工专用的小门，领着他们来到这间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落在拐角处的那个“萧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骗的证据。

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难看的弧度：“过几天，你们就都知道了。”

说话间，老人站起身来，走到另一侧窗边，抬手打开了窗户。早餐铺一旁，有两名玩家正浑身发抖地瘫软在那里。是两个年轻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个黑长直, 另一个留着齐耳短发。那是一颗巨大的灰白色头颅，石质表面粗糙颗粒遍布，左侧的眼睛微微眯起，正在向棺中偏头打量。

“你是说真的？”孙守义面色惨白，好似听到了什么惊人之语。或许是因为他实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说服了。因为这并不重要。

秦非并不气馁，笑眯眯地收回手。他就说，他被关在惩戒室里的这么会儿功夫，观众怎么居然还能为他开出一个赌盘来。

导游的“继续交流”，显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话题跳跃度太大，萧霄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装看起来真的好禁欲哦！”

他伸手抓住栏杆，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血掌印。规则说过，为了尊重当地习俗，玩家们不能直视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识地以为，“直视”的后果大概会是触怒村民。

实不相瞒，鬼火已经快要被吓死了。秦非微垂着眸，神色有些许凝重。

为什么呢。有谁会想不开去吃外卖员呢？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个把红当水喝。

秦非并不是心血来潮。

这种情况很罕见。另一种，则是做得光明正大。他的视野模糊一片，思绪乱得如同一锅粥。

两人丝毫不敢放慢脚步，一路狂奔。有观众当场密恐发作，疯狂抓挠起自己那其实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听见，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另一个灵体发出了一声干呕。这样想的话，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们要对16-23号动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进行。

孙守义忧心忡忡：“小秦，你说，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左手本该牵着凌娜的手，但从不久前开始，他就再也感觉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作为心理学研究人员，秦非最常接触到的，便是那些从自杀现场救回来的小孩子。“砰”地一声。

不远处，鬼女的另一分身因为失去主体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见。秦非恍然。秦非抬头看向萧霄。

直到他又走过了几个路口。倒是那个大爷，连路牌都没看，也不问人，一门心思往前冲，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包围行动，似乎已经完全将秦非的生路赌死了。他十分粗鲁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几？”

使劲拍他们的马屁就行了。秦非又笑了笑。3号的里人格不会具有太强大的攻击性, 一旦出现以后, 十有八九会像4号和14号一样，躲在里世界的某个角落, 让玩家们连找都找不到。

和刚才那片虚无不同，眼前的空间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没有门，也没有窗。秦非一边上手，一边像一个真正的网络主播一样，对着镜头那边的观众们解释道。

直播系统和观众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而玩家，则不过只是斗兽场中用鲜血与眼泪当作调剂品的野兽罢了。总觉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过于苦大仇深了，时不时扭动着身体，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模样。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纯洁又和善的笑：“没有，我没有事，亲爱的修女，你不必为我担忧。”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这种直播范围清晰框定在“社区内”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区的。

玩家们不明所以。

修女目光一变。这种非官方售卖的小玩意儿，比直播大厅里的服务员卖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欢迎，系统官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予阻拦。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断神父的手、说出各种不敬神明的话、还不断用谎言欺骗别人。

“徐氏一脉过去在整个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传的驭尸术可通阴阳，一旦学通了，甚至能让尸体开口说话，将活人炼化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