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的手指从耳朵眼里抽出来，秦非又开了口：

白日的光线涌入视野，令人意外的是，义庄内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众人三三两两聚在院子各个角落，细碎的交谈声忽远忽近地传入秦非耳际。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也不是这样。”它旁边的灵体摇摇头。

他又问了一遍：“司机先生？”

程松皱眉道：“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去村子里找。”他在脑内一遍又一遍预演着自己的计谋：他刚才在屋里看过闹钟，现在是早上七点半。

这东西伤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对方的动作慢了下来，萧霄抓紧这来之不易的宝贵时间，祭出最后一张符。这神父的胆儿也是够小的。

果然，他们的阵营信息下方现在已经多出了一行字。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脑子现在有点乱。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将它的整个生平全都在告解厅里叙述一遍，也无法为自己加分。

秦非松了口气。“秦大佬。”倒不是他发现自己哪里问错了。

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为了宽慰这对可怜的老夫妻，赶尸人闭关整整两个月，才终于研制出了这套能将活人炼化为假尸、又可将假尸散去尸气重归为人的法术。13、17、19号三人正在气头上，他们站在了同一阵营。

玩家们的呼吸和心跳随着这响声蓦地一窒。其中有许多步骤, 譬如冥想，譬如静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间不得下咽。

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接下去该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猎杀时刻开始之前，将自己的积分堆到高点。他的血液中流淌着一股兴奋，那种兴奋是从大脑皮层深处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你们……想知道什么？”他的脚步压得极轻，呼吸也放得缓，以至于隔着薄薄一扇门板，外面的3号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那令人汗毛倒数的恐怖声音清晰又刺耳。【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

道路的尽头，一群人已经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两人又开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相同的话。……难道最真实的他，是个怕黑的怂蛋？

“救命主播脸颊潮红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他举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与食指轻轻捻了捻。

……

……

这两条规则本身就是相互违背的。

秦非很担心，他最后会不会真的变成那种嘴歪眼斜、说话直掉口水样子。

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转过拐角，却又回到了刚才那条路起始的地方。

简单来说，圣婴院这个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关规则所限，绝大多数玩家在摸清情况之后，在整场直播中的思路都会是去深挖“人性”。

秦非“唰”地放下布帘。

“下次有机会的话，我给你介绍一家美甲怎么样？”青年笑意轻柔，“我觉得猫眼的款式就很适合你。”起码不想扇他了。一股剧烈的吸力忽然从前方大开着的门内席卷而来，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门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为何，那股吸力就是无比精准地认定了秦非。

事先预演好的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响，3号的喉头却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肿，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鬼火听得一脸迷茫。“有。”他点头道，“早餐店规定了，不许人家插队。”秦非伸手, 拍拍右边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说, 书在这扇门里？”

大脑越来越昏沉，视野渐渐模糊，眼前轮廓清晰的人形开始弥散。无论是从秦非的上一场直播追过来的老粉丝, 还是半路见E级大厅人多过来凑热闹的观众。

右边僵尸委屈坏了，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回到角落里。

虽然修女只问了他第一句，但背完这一句后他并没有停，而是继续背了下去。

就是直接去找修女。“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静的世界，会不会有一种错乱的感觉？”当天，服务大厅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刚升上D级的新人榜首从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进服务大厅，关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发无伤地跑了路，将一大群高级玩家溜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