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了一大堆问题想要问污染源，结果对方只用了这一句话，就把他所有问题全部堵了回来。

管道是铁皮质地的，六个人的体重压在管道上，只要有轻微动作，都会让管道传出咯吱咯吱如磨牙般的响声，极易被外人察觉。“你干什么？”乌蒙愕然发问。可是弥羊摆明了是和小秦一边的，闻人黎明不想得罪弥羊，只能假意奉承：“挺好的。”

对面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像熄灭掉的灯一样，瞬间黯淡了下来。

“分尸吧。”“可这效果只能维持24小时。”弥羊略带担忧，“万一明天他们来报复你怎么办？”“这位是新加入我们的队友。”秦非笑眯眯地向三人介绍，“陶征，B级玩家。”

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这个副本设置给玩家的最后一个难点，弥羊绝不认为，这难点会仅是一个简简单单，而又毫无意义的游泳攀岩。

谷梁没有多想, 他只是纯粹地感到疑惑，峡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经年累月的厚重积雪掩盖下, 纯白色的路面上连碎石子都不见一枚。

“奥斯塔迪亚雪山。”他呢喃着读出地图上的文字。以弥羊所见，自然是那些能以假乱真的皮肤价值更高。

他的血呢？“冲锋夹克，保暖速干内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袜。”

他曾经见过的所有外观都只是一层空空的皮。

王明明的爸爸：“他说他在社区里迷路了，想让我们送他出去。”“哒。”

此时此刻，他正在为自己刚用了半天就被迫报废的外观而感到肉疼。秦非今天之所以会来娱乐中心，只是因为弥羊说，这里可以看到往期的展示赛视频。

“龙生龙凤生凤，贼贼生的儿子会打洞！”那三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玩家已经腿抖如筛糠了，其他玩家向他们投来怀疑的视线。

秦非试着想插话，但无论他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无法打断王明明的爸妈。

餐桌上零星散落着些东西。“复眼翅蛾是红色蜡烛亮起时突然冒出来的。”黎明小队的人是一群孤狼，平时在副本里连话都不怎么和其他玩家说，乌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厚脸皮地夸自己，被惊得一不小心结巴了：“啊，是、是、是这样吗？”

从青年形状漂亮的薄唇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机关枪的子弹一样敲击在开膛手杰克的身上。老保安十分有闲情逸致地和林业聊着天。弥羊对杰克的防备心很重，不假思索地回怼：“分头？你自己一个人一头？”

有人手中端着香槟与红酒，也有人正在吃着造型精致的高级甜点。

乌蒙：“……”等到秦非进了下个副本该怎么办才好？“前面！又有一个出口！”

地面上垂首低眉的林业右手反握，寒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掌心。“那是有什么事呢？你说，只要可以，我一定帮你办。”

安全通道里并没有怪物，但随着两人一前一后跑进楼梯间，那一扇扇原本紧闭的门后也传来响动。陶征超级上道，一下就明白了秦非的意思。并且人数仍在持续增多。

那人毫无声息地躺在雪地中, 俨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双眼紧闭，纤长的睫毛压在异常苍白的脸上。“你，很不错。”在猪人离开圈栏舱之前，他转过头，意味深长地对秦非道。不像其他副本，一环扣一环，逐级深入，玩家在完成任务时总会有一种离真相越来越近的感觉。

将已经报废的傀儡物尽其用，在蝴蝶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弥羊抿着嘴唇将他找出的笔记纸交到秦非手中。

两名NPC歪着脑袋，懵懵地看着他们的新玩具。他并不认为刺头是在公报私仇，事实上，刺头说得非常有道理。

秦非其实并不是奔着救他们去的，他只是想偷偷挖点雪。他的双手浅插在西裤口袋里，虽然看不清表情，浑身上下却都散发着一股松弛的姿态。

捏住闻人肩膀的双手狠狠用力，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但手的主人耐性显然一般，很快，主人的整个身体都进入了直播画面中。这对秦非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他身为NPC的马甲还没有被扒掉，这层皮自然是披在他身上越久越好。在标题下方，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提示引人瞩目。

孔思明、弥羊还有岑叁鸦，这三个人原本都是在旁边的小帐篷的。萧霄伸手想去抓林业，可已经来不及了。

其热闹程度，不亚于现实世界中世界杯进行时的酒吧街。

神情僵硬，两眼直勾勾望着前方的空气，略显涣散的目光中带着浓重的惊疑不定。不知不觉间，大家好像都改变了起初对秦非“菟丝花”的观念。

否则副本做这样的设计干什么？

其实黎明小队的人都不太想理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