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正规黄牛。”鲜血顺着祭台流向祭堂，村民们再在午夜时分，将祭堂的门以符纸、辰砂、糯米封上。虽然直播才刚开始，但他的直播间里已经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数量正在以一种十分恐怖的趋势猛烈上涨。

……

熟悉的男声混杂在一堆音色各异的呼喊声中，被秦非精准捕捉。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费神去跟他们解释。“当然是——”秦非拉长声调，温柔地给出了绝情的回答，“不行的。”

只是，实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势将萧霄围住，其中一只趁机闪身，蹦到萧霄身前。3号的计谋，就是光明正大地敲开秦非的门。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机前排了半个下午的队，终于轮到自己时，屏幕上却显示他的个人资料内容“暂无查看权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双手抱臂，在林业身后缓缓念道。鬼女没有那么好糊弄：“先把东西给你们，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我知道你们拿到那本书以后想做什么，将活人炼化成尸，的确是离开这个村子的唯一办法，但离七月十五还剩三天，如果你们提前完成了尸变，这当中的时间差足够那些村民发现不对劲，找来新的替代品。”

正是那些看似不经意实际却环环相扣的偶然。其他几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线奖励的分量有多重，虽然看到奖励也高兴，但随便高兴了一下，就将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头！！”三途听鬼火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妙。村长蓦地一惊，快步走进院内。

萧霄心惊肉跳。怎么12号随随便便就能招徕到那样反映机敏迅速的队友，而他！那几个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儿？！

犹带着些怅然的怀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场景，看向很久远之前的时间。因此，虽然大多数人巴不得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却还是只能苦哈哈地在临期前的最后一天来到调度中心。

他原以为这趟怕是要摸黑走。

很快，在修女们的带领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队，逐一穿过低矮的木门。

——就像刚才迷雾中那人所做的那样。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啊……你说得对。”“我们昨天在礼堂里见过的那个是不是就是村长？”

他的视角也被剥离了出来。

没有外来人，能活着离开。但，人性本恶, 林业可不觉得秦非即将面对什么好事。秦非将手探向前方的布帘，指尖勾动，掀起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手起刀落。“我来的时候看到大门旁的保安亭贴了保安队临时工招募，有没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秦非不知道时间是被拉长还是被缩短。【指认成功，抓鬼环节已开启！】

“当玩家做出背弃神明的事情以后，挂坠就会被慢慢填满。”那纤长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温柔地注视着她。萧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紧牙关，思考着该以怎样的方式冲出去，才能受最少的伤。

还能忍。

她这样呵斥道。

“然后呢？”谈永急迫地问道。光幕另一端的观众被秦非这波骚操作给震住了。鬼女微微抬头。

“然后呢？”顷刻间，地动山摇。“是害羞了吗？还是因为自己正在准备坑他而内疚啊？”

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个鬼似的。这一次，虽然没有接触到外人，但秦非仍旧失去了对兰姆身体的掌控权。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大爷，说话时带着点辨不清是哪里的乡音，黑瘦佝偻，但看起来身子骨还算硬朗。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像狐狸一样狡黠的光泽。村里的地面很干净，连落叶也没有几片，可家家户户门口却都被雪片似的纸钱铺满。那不断晃着的东西原来只是一个草偶，现在看来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编织而成的皮肤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焦黄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渗人的指甲也不过是几根枯树枝罢了。

秦非的脸都快要黑成炭了。这也太、也太……

秦非盯着那只手。

秦非的步数依旧平稳，清瘦的脊背挺直。

左侧僵尸彻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闭阖起来。

或许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个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结局。所有人，无论是老玩家还是新手，都已经在心中认定：黛拉修女深受感动，连连点头：“我这就送您回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在萧霄看来，其实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刚杀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轻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以我身为神父的职业道德给你们一句劝告，快点离开这里吧。”秦非诧异地看着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