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实在捉摸不透。

直播系统和观众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而玩家，则不过只是斗兽场中用鲜血与眼泪当作调剂品的野兽罢了。还有副本中那似有若无、时不时出现的，隐秘的针对感。他以前接触过那些智力障碍的孩子，通常也都是这样的——在找到一个自己觉得值得信赖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个棒槌一样跟在人家身后别人赶也赶不走。

更何况徐阳舒本就是个一桶水，不满半桶水还一个劲瞎晃荡。

速度太快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仅仅只是觉察到，有个什么异物擦着他的手背过去了。

他话锋一转。

实在太抱歉了，原来不是大佬学识渊博，只是因为他不够勤学好问。这该死的破副本，总不至于认一个鬼就非要死一个玩家吧！

萧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那是个短发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长袍，长袍不新不旧，看着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纪应该同秦非差不多大。他甚至时不时抬眼瞟向别人的餐盘, 身体一动一动,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冲向别人嘴边一般。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包围行动，似乎已经完全将秦非的生路赌死了。

鬼婴双手牢牢抱着秦非的腿, 活像个人形移动挂件，它的双眼紧闭, 时不时咂巴几下嘴，眼看竟是睡着了。“哼哼——哼哼——”黛拉哼唱着不成曲调的歌，迈步走向秦非的床边。什么……

他想试着套一套安安老师的话，可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宋天就从天而降了。说是“说话”，其实主要是那个陌生男人单方面输出。圣婴院里明显是有故事线的，这故事线存在即有意义，只是玩家们还没有深挖到那一层。

“这就升成E级了？？？我的天哪，一场直播就升级？？也太强了吧！”

秦非：“……”

虽然是正确规则，但即使玩家违背了它们，也不一定会遭到死亡制约。

他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们盯着他也没有用。

“跑了？？”萧霄无法理解，“你就这么跑了？”

一个抗着两把巨大斧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前方的转角处。

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现实世界中掌握的驱邪之法。

空气在一瞬间冷了下来，灿金色的日光也变得毫无温度，墙壁上的窗户锁着，窗帘却无风而动，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动的影。

虽然不清楚手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来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变应万变。林业已经快要被吓死了。

“什么？？”

现在正是如此。大巴上空荡荡一片，黑洞洞的车厢中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但，为了扳倒12号，他已经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惧。

6号心潮澎湃！他们从礼堂回来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过第一个晚上之前，导游曾给过他们一份游客指南。

而直播间的画面随着秦非和鬼女有关于“祂”的话题终结，也终于逐渐恢复了清晰。

“他俩也实在够倒霉的。”秦非皱起眉头。“什么系统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

导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宽大的帽檐几乎将他的大半张脸都淹没在了阴影下。

萧霄和林业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秦非语气淡淡地宽慰道：“不会的，我自有办法。”“真的，隔着屏幕我都开始心跳加速了，这个小boss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吗呜呜！这样居然都能无动于衷！”

这种快乐的来源，与古罗马时代的人热衷于斗兽场也没有什么不同。一滴鲜红的血泪从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将地板沁染上一抹触目惊心的颜色。

根据这句话中隐藏的指向来看，所谓的“糟糕后果”，应该不会是秒死。绝对。

林业佩服得五体投地。

主播使唤起他们来肆无忌惮，经常将他们推到前方抵御危险，从而弄得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