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却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起来。看样子，鬼女大概是玩够了，准备收网了。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为变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气息变了，这一回，林守英倒是没有只盯着秦非一个打。

程松在F区滞留了快一年时间，在守阴村副本结束后终于决定升级到E级区。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恶狠狠地道：“而你却用它来引诱男人！这是一种多么可耻的浪费！意思是，我们过会儿再说。

可以说，她前脚刚死，走廊的灯光立马就开始闪烁。在西方传说中，它代表罪孽、邪恶的欲望、谎言，代表着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鬼女和鬼婴两姐弟的关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没有因为秦非救了鬼婴而对他另眼相待。

“接着！”

一瞬间，尖叫声四起。最角落的地方，还放着一张污渍斑斑的电疗床。

“你怎么来了？”秦非将门拉开一道缝。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挥舞着斧头的0号囚徒，身前是模样恶心的2号玩家。这条台阶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难走，如今秦非和萧霄更是一边夺路而逃，一边用手指头死死抠着一侧的墙壁，生怕自己脚滑掉下去，直接将底下狂舞的电锯变成碎肉机。他已经做好了受到质疑的准备。

虽说仍旧没什么血色，却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样大相径庭。

他是真的怕这个年轻人。

鬼女闻言嗤笑一声：“对，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气味所吸引。”无论是从秦非的上一场直播追过来的老粉丝, 还是半路见E级大厅人多过来凑热闹的观众。庆幸他比别人少了个威胁,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这么傻逼的一个角色。

那种带着审评的眼神很难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场上打量着一块肉，正在挑剔地品鉴着肉块质量的好与坏，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钱去买。某日，怪谈世界的直播间内冒出一个画风异常突兀的新人主播。最后当然还是秦非凭借队友身份抢占先机，右边僵尸的头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离地感受到了符纸上源源不断的力量。

走廊上一触即发的危险空气渐渐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关上门退回房间里。

今晚应该不会再出其他岔子了。这是一个看起来心软，实际却很不容易动摇的NPC呢。

关于这一点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认。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扯了半晌闲天，那边的鬼火男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门已经推不开了。

除了内部结构更显复杂外，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与他们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辙。“还有没有其他人以前看过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剧情……”新的规则？

秦非突然开口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但所谓的什么“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完全是他编纂出来的。

长什么样子？唔……想不起来了。秦非像是无意识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挂坠。

视野前方。山羊。

程松却摇了摇头：“他已经不符合我们善堂吸纳新人的标准了。”纠缠不清是无意义的，他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个烦人又愚蠢的逻辑闭环，一点也听不进别人的话。

“14点，到了！”诡异难安的气氛中，谈永紧咬牙关，双拳握紧、放松、又握紧……

这个突然出现的NPC不仅搅乱了玩家们的心神，在观众当中同样掀起了轩然大波。秦非在老头面前站定。萧霄不忍地皱起脸：“他们怎么不进来？！”

孙守义：“？”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镇静，这样浅显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她被她救了，却没能反过来救她一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一波人直接来到过渡空间门口蹲守，另一拨人则留在服务大厅，准备捕捉秦非离开副本后的实时动向。秦非点了点头，俯身钻入门内。

“和鬼火那样的人吵架的时候，不要顺着他的逻辑去和他争辩，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逻辑。”他想试着套一套安安老师的话，可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宋天就从天而降了。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

说干就干。秦非半垂着眸坐在那里，日光将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阴影遮盖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