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秦非的死亡与覆灭，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实。萧霄见秦非出现，单手撑着地，十分勉强却难掩激动地站起身。

睁眼说瞎话，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光用言语和行为上的讨好完全不够，这种近乎施舍的举措有时甚至会将对方越推越远。

“刚才那个高阶灵体不是说，他们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来吗？”和秦非这类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样，凌娜这样漂亮时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审美。

屋里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村民。

可是没有人胆敢现在去问指引NPC。凌娜深吸一口气，转头，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脚步终于停在了门前。

或许那人是个精神免疫比秦非还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时疏忽开了窗缝透气。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被称为“赌徒”的特殊群体。不算高大的身型从阴影中显现出来，对方阴鸷的目光与凌娜的视线交错。

那是一件金属材质的物品，黄铜色的表面光洁平顺，整体呈葫芦型，一端粗一端细，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状的薄铁片组成，细的那头则有一个向前推进的机关扣。她的身体左右晃动着，像是一株嗡嗡震颤的捕蝇草，时刻警惕，准备将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难道他已经放弃通关的希望，开始摆烂了吗？“可那个ID叫道长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号，10号的人设是智力障碍，这个角色是没有里人格的，也没有欲望和阴暗面，所以他刚才什么也没看见。”屋里依旧没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块，正在轻轻耸动。

压生的观众会试图给主播提供帮助，压死的观众则会竭尽全力给直播间中的玩家们制造阻碍。就着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见，就在他身后几厘米远的地方，一张惨白肿胀的面孔赫然悬浮在半空中。那伤口又长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时划破一个人的血管和脖颈上的动脉。

6号站在那里发呆的样子，没过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悦。

人群中传来阵阵私语。“主播那叫搭话吗？那根本就是在怼人吧。”回话的是那个刚才因为嗓音过于尖锐而被揍了的男人：“过一会儿指引NPC就会来的，你还是先赶快坐下，免得违反了规则！”

原来，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与算计。有人失控般用力锤起车厢墙壁，一个脾气暴躁的乘客大声嘶吼着：“下车！我们要下车！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绝参加，你们这样是违法的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便是副本内精神污染的强大之处，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绪、控制玩家的精神。

威胁？呵呵。秦非此刻终于明白了。

24号是副人格之一，在医生的记录本中写到：虽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还是十分眼尖地看见，他似乎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上的血。一股浓郁到令人难以忍受的血气混合着腥臭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毫无悬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与秦非肩上的鬼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礼貌x3。2号：因幼时时常挨饿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该人格出现会导致病患食用过多食物，需及时催吐。

他望着秦非，浑浊的眼中写满令人读不懂的情绪。并没有“点蜡烛”的动作，那蜡烛遇到空气却自动燃烧了起来，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这座小楼的一角。

这安排是无意义的，只会为他们的行动徒增累赘。

进服务大厅是不可能了，这无异于羊入虎口，即使进去，他们也无法安然来到柜台前办理业务。孙守义站在凌娜与萧霄身侧，和林业一起静静望着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直到他又走过了几个路口。

其他玩家看不见鬼婴，在他们的视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气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张符纸来。

偏偏秦非还坐在那里不说话，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似的，盯着他看个不停。屋内，低低的童谣声仍在继续。

“七，村中没有活着的死者。若您遇到活着的死者，请及时回到义庄，进入房间内就寝，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脑清晰。”npc没有抬头，但长久以来和人的情绪打交道的敏锐度正在告诉秦非，眼前这个npc的心情现在可以说是十分不好。

暗火与蝴蝶的确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层之间的一些纷争，但这件事从来没有捅到外面去过。

除此以外，6号更想看到的，是3号被12号解决掉。

因为是R级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异性非常巨大。虽然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服装，但哪怕仅仅从神态上区分，依旧可以轻易辨别出高低阶玩家之间的不同。但0号囚徒顽强的生命力，显然超乎了秦非对于一个正常人的想象。徐阳舒仰头，讷讷地开口：“饿……”

不过这些都不关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达成了。3号的面容就这样在他眼前暴露无遗。“在这样下去…”萧霄望着不远处那如同末日潮涌般庞大的尸鬼群，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见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开心，轻轻叹了口气。挖眼……是他们想的那个挖眼吗？

蜘蛛吃耳屎！山猪坐飞机！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但他始终不相信眼前的NPC会什么线索也不透露。那些目光却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们纷纷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见秦非和萧霄看了过来，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询问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这根本连屁也看不到好吗，谎撒得也太敷衍了。因为是R级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异性非常巨大。虽然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服装，但哪怕仅仅从神态上区分，依旧可以轻易辨别出高低阶玩家之间的不同。“他的证词无效！”6号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