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拥堵的人墙。

秦非思来想去, 从直播开始到现在，萧霄并没有做过任何脱离集体的事。道理是这样没错。

这哪里是“请”，分明就是监视。

凌娜觉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对自己动手。

刻意迎合带来的反馈就是，鬼女头顶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点点。

秦非是怎么办到的？

“你这肮脏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这里碍眼！”考他圣经里的第一句话，就好像考人四六级单词的时候，问别人：abandon怎么拼？假如是副本的话……

这种非官方售卖的小玩意儿，比直播大厅里的服务员卖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欢迎，系统官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予阻拦。刀疤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悔。

他们也很想去告解厅。

腿软。

“这是最新的刑具，你将会成为第一个使用它的人。”修女将刑具推到秦非脸前，金属制品轻微的腥气飘进鼻腔。它一定是被这个气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跑了？？”萧霄无法理解，“你就这么跑了？”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萌生的勇气，将林业整个人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拉回现实，这种力量一点点滋长着，终于超过了对死亡、对黑暗、对一切事物的恐惧。此言一出，周围其他灵体顿时一静。

“我们完全可以趁这段时间尽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萧霄忧心忡忡，秦非闻言却没什么反应，他抬头向萧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点乖巧：“好的。”

“坐。”

出口在祂看不见的地方。这样的人，程松以前见过不少次。一旦那两人丧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萧霄同样，也一个都别想逃掉！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这边看。这一次他没有拍徐阳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孙守义的肩。就在林业几人离开后，秦非也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离开炒肝店，而是转身走向柜台。

散发着臭气的生肉被王顺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苍蝇围着他团团飞舞，空气中满是浓郁到挥散不去的血腥气味。不能随意透露给秦非这个外人。鲜血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渗出，将周遭土地染成猩红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满怀期许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神父抬手，指着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过分……”购买的条件十分严苛，500积分，才能换一条线索，这还是D级及D级以下的中低等级副本的价格，高级副本更贵。

“插队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应极快，几乎不假思索。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诉他，也不是不行。和他一起去村东当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没有看过挂画，随意离开义庄势必要违反规则。这种情况很罕见。

飘荡在空气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这个问题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他还是问了一遍。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秦非细细品味着这三个字。

在看清萧霄面孔的刹那，鬼火先是下意识地亢奋了一下，紧接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其实任何人来都没有用。“靠我真服了，怎么这个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爱厚脸皮吗！”可他们看起来又是一副才回到义庄没多久的样子。

“别敲了，敲得我心里发慌。”萧霄愁眉苦脸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秦非在这一刻飞快闪身，背后，2号玩家异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来，直至撞上了0号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凌娜皱了皱眉。

他的誓发得很诚恳，但无人在意。tmd真的好恐怖。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

他们如今已经站在了这片乱葬岗正中央，这地方地势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无遮挡，只有遍地碎石与残缺的墓碑。秦非望向布告台右侧的另一扇木门。他的声带和大脑在经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风化，一遇到什么复杂的表述就卡壳。

在黑咕隆咚摆着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这种招鬼游戏, 男人光是想想就觉得两股战战。

“副本的主规则在鬼婴的领域中不生效，我们熬过了一夜，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萧霄松了口气，林业到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回义庄去吧。”

众人这才发现，秦非不知何时已经去了义庄另一侧，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边，神色专注地同棺中那人说着什么。悬浮在大厅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们的脸上正呈现着和观众们如出一辙的茫然。

少年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在终于确定各个角落都没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转头看向秦非，说出了一句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十分诧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