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两步。他起身来到房门前：“我们住的是四楼。”

她像是一条离了水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会对他手下留情。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转过拐角，却又回到了刚才那条路起始的地方。

“其实我觉得，也不一定就是这样吧。”秦非回到卧室后没有睡，屋内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脑海中静静梳理着这一天之中所有的见闻。

无风而动的烛火散发出微弱的光，将昏暗的礼堂勉强照亮。青年半眯着眼，细细打量。

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由数十张小方桌拼凑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摆满各色食材，花团锦簇，餐盘整洁鲜亮，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林业不断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那股力量，却始终徒劳无功。萧霄听得后槽牙直发酸。

“这都能被12号躲开？？？”分明就是14号的模样。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记了哎。”

不过鬼女的注意点却完全没有放在这上面。“他一直跟着你？”萧霄问。“老婆我又来了！老婆加油加油，快点升级成高阶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攒的金币全都打赏给你！”

“温度很合适,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秦非瞬间明白过来。可告解厅外的两人却宛若见了鬼，眼睛瞪得像鹅蛋，脊背浮起一阵恶寒。

神父沉下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快了，就快了！

萧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玩家们一路走过，各自伸长脖子使劲观察。“凌娜说得没错。”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那为什么还有一半的玩家被强行抹杀在了副本里？林业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系统倒计时悬挂的方向，却发现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总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他望着那抹血色出了会儿神，忽然回头，与秦非对视：鬼火一脸绝望：“要是现在有玩家死了，我们能不能回表世界去忏悔？”

但刚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摊，鬼火已经观察过了，这里的消费不算很低，50块钱根本不可能支撑他们度过15天。

手指刚搭上去，就感觉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着薄薄一块布传递到他的指尖。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E级主播，他没有铜墙铁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刚不坏的躯体，怎么可能在那样近距离的袭击之下存活下来呢？偷鸡摸狗被NPC抓现行了。

鬼火悚然一惊, 扭头看去, 在看清来人的样貌时狠狠松了口气。“主播心思还挺缜密……其实我刚才就想到这个问题，按照王明明家的玄关格局, 他进门以后很难不被镜子照到。”

秦非不解：“还可以这样？”鬼婴还在傻不愣登地笑，乐颠颠的，一点也不知道秦非为了把他带出来割了多少肉。秦非又开始咳嗽。

那轻柔而带着些微沙哑的语调，就像魔鬼的诱哄，勾着11号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记忆中那本不存在的虚无画面。“对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场直播都会出现吗？玩家有重复你们居然都看不出来？？”徐阳舒，他只不过是个一进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见暗黑系NPC，从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话未说完，被华奇伟粗暴地打断：“你有什么用！”“我们完全可以趁这段时间尽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秦非眸中掠过一抹思索，将报纸合拢。

发觉自己在做无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开始比划。“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刚才因为14号女人而离开的观众，正在飞速涌回秦非的视角，光幕前的议论声如浪潮，层层叠叠。居然连观众的感官也一起影响！要么，那个多出来的玩家根本不在这里。

之后，又从黑暗空间来到了结算空间。

会不会反而是来自迷宫的陷阱？这种澎湃大概可以类比为，一个人被他的死对头强压着打了很多年，内心积压愤恨、逐渐变态。一年有12个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选出6个。

看守们打扫得实在尽心尽力，都快把里世界肮脏的囚房扫成表世界光洁的卧室了。没有皮肤的肉球将脸紧紧贴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阴冷的黑气弥散中，二者缓缓融为一体。这几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长相，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十分平庸，让人见过后几乎记不住他们的样子。

清澈的男音柔和悦耳，带着浓浓的好奇与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过山溪，带来沁人心脾的暖意：鬼婴盯着地上的符纸看了几秒钟，手脚并用着爬去将那纸片捡起来，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脑门上。秦非的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简直就像一把杀人的刀。

秦非点头，神色轻松：“当然。”

地震？车外的东西似乎觉察到了聚集而来的视线，撞向车体的频率越来越快，车身逐渐开始有了明显的晃动感，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倾覆一般。他倒了一杯水递给秦非，完全无视了另外几人，丝毫没有要招待他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