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不让大家去动，大家也就将它忽略了。“0？？”不明就里的观众难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没有线索？”看到坟山近在眼前，众人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记得了的话，也没关系，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他们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铺炸油条的台子旁边，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间脸色胀红，口中念念有词。徐家于是举家搬迁到了山下的镇子里，家中人各自寻了份工，过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

前阵子他在给一户人家做法事时翻了车，翻了个十分浅显的忌讳，被人当场戳穿。姓名：秦非

一种强烈的注视感顺着那人所在的方向涌来。

如果一定要为这灵魂下一个具象的定义——秦非大半个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萧霄的手腕，将他拽进了徐家的小楼中。“不对，前一句。”

果然，他左手侧的车窗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光幕中，义庄内的玩家们均是一脸凝重。二楼的格局一如两人曾经见过的那样，幽长的走廊尽头屋门紧闭，随着两人一鬼的脚步临近，那扇门自动发出了吱呀一声轻响。正是那些看似不经意实际却环环相扣的偶然。

秦非眼神闪了闪，心中有了猜测。

而结合秦非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他的脑海中竟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除了每年七月十五。放眼望去, 整片坟坡上只有他们几人，全然不见其他玩家的踪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秦大佬。”萧霄正了神色，用在这个副本中尤为难能可见的严肃语气道，“你知道，从来没有人成功消灭过污染源吗？”

他这轻松愉悦的神态几乎已经让直播间里的观众形成条件反射：镜子碎了。

在一开始，秦非同样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大厅中的空间可以折叠压缩, 而光幕虽然悬浮在空中，画面却是直接投射到每个灵体眼前的。

再往前走了不多远，浓雾遮蔽的道路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百鬼夜行爆发时，所有玩家都齐齐聚在坟山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该消失的如此整齐。刚才在义庄时看着不算很远的路，真正走起来，却半晌都没能到达目的地。反正你没有尊严。

秦非面不改色地将旧电话线拔下，把新的电话线插了上去，然后拿起听筒，按下了外放键。

光幕中，一个堪称恶心十足的画面正赫然出现。林业经历了九死一生勉强从副本中脱困，积分没拿到几个，但起码保住了命。

那从未露面的太阳正在落山，暗红的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缝隙，像是一只只肮脏而扭曲的巨眼，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但现在, 萧霄的心里彻底平衡了。

每个路口旁墙壁瓷砖的排列，哪几块瓷砖上有青苔和污渍，他都会格外留意一下。身边还有其他玩家，萧霄装作和秦非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假意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亲自上手试一试，永远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弃。

污渍斑驳的墙面上，昏沉摇晃的烛火下，几行血红的大字触目惊心。屋檐上挂了红色纸钱串就代表着这家要死人，这一点没什么可隐瞒的。这一点从直播刚刚开始时，秦非在教堂中问出那句“圣子一定会存在吗”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有了表现。

什么……

说说他指了指自己刚才坐的方向。

秦非皱眉追问道：“假如两个世界相互翻转，10分钟之内再翻回来还能起到作用吗？”没有人会相信老人所谓“过几天就知道了”的说法，在规则世界中，时间给予玩家们的，永远只会是同一个恒定不变的答案。

这个副本是个限时副本，只要玩家们能够保证自己的SAN值不低于临界点，时间一到，他们就会被自动传送出副本，僵尸的体貌也会被系统自动修复。而且这规则毕竟是在休息区内发现的。秦非提出这个要求时，甚至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这是玩家们第一次进入到村民的家中，虽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却昏暗如同午夜，空气潮湿像是随时能够滴水，狭小幽暗的空间冷得仿若冰窖。眼看秦非忽然顿住脚步，大厅中，连空气都跟着停滞了一瞬。

“对了。”萧霄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小秦被蝴蝶通缉了这件事，暗火玩家确实不太关心。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验……这陡然发生的变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儿子，快来。”

场内固有的人头分是有限额的，所以一旦决定抢人头分，速度就会成为最关键的制肘因素。这……

黛拉修女队大家非打即骂，稍有不如她意义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电棍伺候。那声音还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车内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看起来像是摄影机的机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员。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头连体服，五颜六色的花瓣在脸旁边围成一圈，看上去说不出的傻。

谈永一想到今天早上华奇伟惨烈的死状，想到那满地残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齑粉般的尸体和一地血烂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秦非伸手去抓那本书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