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还很难看出来。

担心秦非不懂这其中的关窍，萧霄又补充道：“咱们直播时攒够一定积分就会离开当前世界，进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动在低级世界的工会，为了第一时间把握住新进入规则世界的好苗子，会专门安排一些人将积分维系在某个等级，从而长时间滞留在低级世界中。”

他话锋一转：“那你呢？”低级共享血瓶，在F级主播当中，这是最为常见的道具之一, 却也绝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来与人分享的。

“我确实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条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灯光明亮，墙壁雪白，木质地板光洁不染尘埃。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着胸口的样子就像是被非礼了一样。”“为了方便和当地人交流，我为自己取了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而徐阳舒也没有令大家失望。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属性, 看到老鼠时眉头皱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时候还要紧。”

秦非虽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间中一个人待了许久，但在其他人看来，也不过就是比他们晚出来了一小会儿而已。秦非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模样坦诚到近乎有些耍无赖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统的问题。”

活人身上有生气，看不见鬼门关，走不了黄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说好的。两个人守在了队尾，两个人守在门前，其他几人则进入大厅内部，分散在柜台和排行榜前。

他已经彻底发现了，这个姓秦的神秘年轻人，表面看上去温和内敛、平易近人，实际上内心却冷静而强大到了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他来到这辆大巴并不是为了特意找导游，而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场命运般的邂逅似的。

程松和刀疤紧紧盯着那扇门。那是铃铛在响动。

那纤长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温柔地注视着她。啪嗒一下便将它贴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这种快乐的来源，与古罗马时代的人热衷于斗兽场也没有什么不同。黑暗中，虚空中的系统提示一下下闪烁着，像是断了电的灯牌。

它对面那个人手上的黄符散发出的能量，如同一条又一条隐形的绳索将它捆绑束缚，右边僵尸现在看起来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实它一动也动不了。没有皮肤的肉球将脸紧紧贴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阴冷的黑气弥散中，二者缓缓融为一体。

……并不一定。刀疤回头，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NPC萧霄的脸上浮现出浓重的不甘之色。林业大笔一挥，刷啦刷啦写出了一大堆。他笑了笑，看起来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毕竟，来都来了——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他实在不是一个骨头够硬的信徒，生死威胁在前，转投敌方那是分分钟的事。

判定忏悔是否有效的权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统、在那个看不见‘主’那里。听起来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若不是萧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为秦非变成了整个中心城内的头号通缉犯。萧霄觉得，秦非头顶简直飘着一排字：你好，我是个好人。

“让我来猜一猜，这是为什么呢？”不论是秦非还是别的玩家，不论他们问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长条沙发上, 除了林业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烂烂, 凌乱得像是刚被人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似的。

看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会是什么呢？那灵体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笑着，越笑越大声。

算一下时间，现在距离他走进迷宫，已经过去近20分钟了。

12号玩家随时都可以再拿两分——还是建立在他们扣分的基础上。“哦哦哦这么快又开播啦，主播好敬业！”

萧霄有些茫然：“我们要做什么？”

这也太、也太……

轻柔的呼吸喷吐在秦非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绕着圈。

只要遥远地呆在那个属于祂自己的空间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盘掌握着迷宫中所有的事？

如此一来，炼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经收集齐了。譬如，选拔圣子是为了做什么。简单来说，工会在招揽老玩家之前一般都会先做个背调。

秦非坐起身，欣赏的语气宛若一位尽职尽责的床上用品推销员：“感谢导游，感谢旅行团对大家的照顾，这张床铺真的非常舒适。”快告诉他们，他刚才只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6号的脸皮轻轻抽搐着，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僵硬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他本来就已经很慌了，等听到4号玩家被杀死的播报以后，这份慌张更是直接飙升到了极致。

还是会异化？老旧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