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看, 宋天刚走进活动室就手足无措地僵在了原地。那是一道和手一样苍老的男声，在木箱的一侧轻轻呓语着。

她狐疑道：“那些被你忏悔过的内容，我们再说一遍还能生效吗？”

“你们、你们能看到我，你们能看到我对吗？”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验……玩家属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项，san值在规则世界中相当于玩家的第二条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疯了，甚至会彻底异化与副本融为一体。虽然店铺前排队的人不少，但两口子的动作很麻利，举手投足间配合十分默契。

然而，很可惜。

观众群中顿时掀起一阵波澜。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她感慨道。

车窗外，那种“砰砰”的撞击声仍在有规律地响起，众人循着声音望向车窗。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副本的规则限制走，像秦非这样主动跳脱于规则之外看问题的方式，他在此以前还从未接触过。众人点了点头，没人有异议。

既然秦非他们回来了，他和刀疤也没有再出去的必要，两人走到义庄一角坐下，无言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可是，她能怎么办呢？院子中心的小楼前挂着两条白色的幔帐，无风而动，像是两条长而苍白的触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缠到玩家们的脖子上去。

凌娜和林业率先一步开了口：“这次我们能安全地从副本里出来，还要多亏了秦哥出手帮我们。”它一定、一定会带着他，在这座迷宫里永恒地、无止境地走下去！“快看，那边有人开盘了，赌这个主播会不会**开花！”

不少观众都被弄得一头雾水。房子都上了锁，要去哪里？见秦非向这边走来，他终于动了动。

san值的基础值依旧是100。厅中近半数灵体都汇聚到了这小小一隅，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再来、再来一次！”秦非飞快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绒布帘，猛地扬开！

“那个NPC说，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来村里游玩。”“%*+#%”

萧霄对秦非心服口服：“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算无遗策。”

“我和孙大哥都已经成功升级成了E级主播，要去E级生活管理区的管理处登记，这一次就不陪你们去户籍管理中心了。”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们了。

秦非十分无辜地歪了歪头：“我问过你的，你说要和我一起。”受到昨天晚宴的影响，今早玩家们对于“早餐”这一环节都十分警惕，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导游并没有带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着两只装满食物的竹篮进了义庄。

表里世界的翻转需要以玩家的死亡来推动，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动手。秦非的表情有些许怪异。规则说了，玩家们不能直视神像的眼睛。

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转过拐角，却又回到了刚才那条路起始的地方。

在这样无比逼真、和真实世界中的小区完全没有两样的地方寻找“鬼”，虽然没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样恐怖，但自有另一种让人浑身发凉的不适感。刺啦一声，衣帛碎裂的清脆声响回荡在空气中。

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现。将因果逻辑理顺，秦非提起笔，毫不犹豫地在C上打了个勾。

其实也不用找。不过。

一人一鬼就这样，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世界里走动起来。他已经做好了受到质疑的准备。

秦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个——”哪儿来的符？

这是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意识到她就是刚才在游戏过程中，屡次试图干扰他的女鬼。出口在祂看不见的地方。

但，现如今，但凡有脑子的玩家都不会动手的。阵营对抗的输和赢不作为死亡条件存在，即使输掉对抗赛，败方玩家只要能够成功存活到副本结束，就可以和胜方玩家一起离开。谈永还记得他试图同程松攀谈时，对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满不屑的神情。

晚饭结束后，秦非、萧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卧室。秦非欺骗鬼火那次就是通过告解厅隐藏了自己的行踪。秦非并不是一个全凭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观察人时一惯的灵敏度， 若是觉得谁哪里有问题，总是可以说出具体的123来的。

秦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鬼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表情中，那扇间隔着生与死的大门缓缓打开了。飞舞的佛尘凌空袭来，将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没有抵抗，紧紧攥着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现浅淡的青紫色筋络。

从圣婴院副本中出来时，鬼婴没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没看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