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而长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脚步声错落响起。
撒旦:???放眼望去仍旧只是一连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秦非的大脑飞速运转。“用你们玩家的话来说,‘祂’,就是‘污染源’。”他顿感有些不妙:“怎么了?”
社区里的居民应该是都回家躲阴凉去了。良久,人高马大的男人终于嘶哑着嗓音开口:“我……我是来村子里,找东西的。”秦非没办法询问任何人。
“哪怕只是半句话,或者几个字都可以。”然后从一角开始逐渐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熊熊烈火,正吞噬着他的身体。……但这真的可能吗?
啧,桌上那盘红烧肉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危险。其实三途对秦非的话也并不全信,但这家伙外表的欺骗性实在太强,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绪。杀人这件事,要耗费的成本太高。
如果那真是血的话,以秦非算得上内行的痕检经验判断,应该是有人在他这个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势。
会待在告解厅里的……他们身穿着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过的那些僵尸一样的清朝官服,双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脚踝上都绑着铃铛。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路上人来人往,衣着打扮都并不光鲜, 整条街的色调看起来阴沉得不可思议, 偶尔有精致华丽些的车马路过,全都行色匆匆,没有片刻停留。
门后世界阴气森森,普通玩家仅仅身处其中都会觉得浑身不适,可鬼婴却像是觉得很舒服,小脸上写满愉悦的神情,像小猫一样蹭了蹭秦非的脸。那人回头望向村长,手指颤抖,指着秦非的脖子。
“秦大佬,你在吗?”林业还没缓过来,捂着嘴要吐不吐:“有个白方的玩家指认出了一个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他马上就死了。”这一次他终于看清。
两人连动都动不了,想要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要去看看,那几个老玩家到底都隐瞒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秦非没有看向黄袍鬼的脸,但他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过重重奔逃的人影,对方的视线正精准落在自己身上。一旁的2号始终没醒,破风箱般的呼吸声响彻整间房间。房内的空气安静,在紧绷的气氛中,床上的孩童动作缓慢地转过头来。
厢房外,义庄院落内。
神父说过修女的办公室和医生一样,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条走廊上。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被称为“赌徒”的特殊群体。司机修长的脖颈上顶着一颗光洁的脑袋,脸上平整而光滑,没有任何五官,那张可怖的面孔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张死去多时的人皮包裹在橄榄球上。
秦非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出来,随性至极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他的模样看起来吓人极了,修女似乎对这习以为常。
告解厅的锁终于可以打开,他拉开锁扣,向外望去。真不想理他呀。那扇通往更深层地下室的小门就在8号囚室外的角落。
导游见状点了下头,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却也没再多说其他的话。见其他玩家一脸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释,无奈地将那颗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秦非望着两人,意识到了一件事。
其他几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线奖励的分量有多重,虽然看到奖励也高兴,但随便高兴了一下,就将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徐阳舒被玩家们包围着,原本惨白的脸色在片刻之间竟已恢复如常。
其实这场面也不过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已经被炼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觉不到痛。秦非这句话,几乎是将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个隐秘的可能推到了台面上来他这轻松愉悦的神态几乎已经让直播间里的观众形成条件反射:
或许黑了点、脏了点、墙壁上的血污多了点,但总之,它应该与他在副本一开始时去到的那个教堂大差不差。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道划破云霄的尖叫!但,虽然几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进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认出来的话……
突如其来的惊吓原来只是一场闹剧,这起荒诞的事件令玩家们的情绪越发差劲,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前行的队伍一片死寂。萧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办?”观众们没有看错,村长的确是懵了。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它的小熊连体衣被弄脏了,现在换上了一件小黄鸭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鸭子嘴巴形状,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只鸭子含在嘴里一样,分外滑稽。弄伤他自己,真的可以引来鸟嘴医生吗?
“毕竟,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们一样,一点都不想让手上沾上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