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那些为了看热闹而特意将视角切换过来的灵体们，正在各个直播大厅中轻松愉悦地交谈着。

有人看起来状态不错，整个人还算镇静，也有人一脸惊魂未定，剧烈地喘着粗气。

闻人黎明的视线从他手上的黑晶戒指上略过，并未多做停留。“如果你一定要十个人一顶帐篷。”秦非轻轻叹了口气。

秦非在爸爸准备晚饭时，回卧室重新整理了一遍王明明的私人物品，可惜一无所获。和玩家们身下这群正排着队的，仿佛毫无自我意识的人不同。

是物品坠地的声音。秦非这句吐槽并不是事关副本具体的剧情或任务，没过几分钟，便被灵体观众原模原样地搬运到了弥羊的直播间。他一边手脚麻利地从空间里掏出校服，往身上套, 一边道：“我抄另一条路过去。”

NPC们完全没有必要刻意瞒他们。有点心虚的公主殿下默默向后缩了缩，躲进墙壁背后的阴影内。右边僵尸被秦非召唤来到副本以后，就得到了帮忙打雪怪的指令，周围的其他玩家怎么打他也就怎么打，一点没想过还能换其他更便捷的方法。

届时系统只能束手无策。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谋, 活人入水必将瞬间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鲜的血气在湖泊另一侧作饵,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许真能得到足够的喘息空间。

他从乌蒙手中拿过他的长刀，凌空比划了几下。秦非将一塑料筐碗碟丢进水槽里，一口气往里挤了半瓶洗洁精，搅出巨量泡沫，让人远远看起来好像他很认真在刷碗似的。

他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对面的青年该会知难而退了。“我不管为什么，反正你们有责任保护好我。”“对对，我以我的灵格担保，老婆绝对又在憋什么大招了！”

“一个高个子男人，脸臭臭的，穿着长袍子, 哦, 上面好像还有蝴蝶的图案。”

他身上肯定藏着点问题，没有哪个活着升级到高阶的玩家会是真圣母。猪人NPC挥舞着双手。

但除了这种高等级的操控，蝴蝶同样也掌握着一些更简单的操控技能。孔思明、弥羊还有岑叁鸦，这三个人原本都是在旁边的小帐篷的。

丁立的心脏狂跳，他捂着胸口，艰难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同伴。帐篷后传来弥羊的喊声。“这个猪人说话好恐怖，有种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感。”

林业的猜测没有错，蝴蝶的确去了12号楼404号房。除了双面鬼、无头鬼、红眼鬼以外，穿着厨师制服、眼中流着血泪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剥掉只剩一层红白交织肌肉组织的人……

秦非继续翻看着传真文件。

他抬起头望着夜空，将手臂伸到船舷外感受着温度：“是不是起风了？茉莉小姐，需要回去吗？”

铜镜的震颤越来越强烈。船工没能找到攻击他的对象，一双眼中几乎快要喷火。

他搜寻的动作仍未停，一边提醒林业道：“你别站着发呆，快来和我一起找呀，还有两分钟我们还有希望，不要放弃……”但幸好。

青年安安静静地端坐在角落，琥珀色眸中写满思索，他伸出指尖，轻轻触碰着那一地碎片，却并不将其中的任何一块捡起，更没有去碰那个镜托。

简单来说，试了才知道。低阶傀儡控制起来就是有这点不好。

“我觉得，营地应该在更高的地方。”

他想冲过来。弥羊觉得有点恍惚：“……那你？”

“她、她今天晚上确实表现得怪怪的。”秦非眼神微闪：“没听说黎明小队和蝴蝶之间有过矛盾，他们被傀儡盯上，十有八九是因为我。”通风口下方的房间里，那些整齐排列如僵尸般的动物们，被从天而降的林业砸乱了阵型。

“怎么回事？”刁明仓惶地发问。在声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听见一个细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杂在无数声他的名字之中。

它刚才明明看见弥羊就站在角落。

青年白皙的脸庞在月色下覆盖了一层清冷的光晕，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不见分毫紧张。啊，不是吧，这户人家怎么什么瞎话都敢信啊！

“怎么弄死？还能怎么弄死，当然是用他的斧头砍断你的脖子——”虽然岑叁鸦看起来脆得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成八瓣，但他从来不和任何人组队。随着视野移动的弹幕界面上，正在疯狂飞过彩虹屁。

应或也懵了。鬼火道：“刚才在炒肝店门口蹲着的时候，有玩家来通知我们回去”“这是一座很有名的雪山，攀爬过的人很多，可或许是运气太差了，这支登山队进山一天以后，却遇到了很强的暴风雪。”

可是——“15，000积分。”秦非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在说1块5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