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舍己救人。弹幕为此又小小地沸腾了一波。

当时秦非并没有当一回事。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闺蜜在下午茶时分闲话家常那般自如地闲聊起来：这一幕差点把弹幕里的观众笑死。地面又震动了一下。

配上他那张青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和一双奇大无比的眼睛，看起来怪异又可爱。

三途道：“我们也不能确定老大爷就是弥羊，但总之，他肯定不简单。遇到他还是小心一些为妙。”秦非只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处在某个隐形的漩涡中间，他却不看不透危险来自虚空中的何处。

秦非不忍直视地抿紧了唇。凄厉的哭喊声如刺耳哀乐划破苍穹。

在规则世界的直播中，支线奖励非常难得到。

要么，穿过教堂和一楼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区。秦非弯下腰，拾起一颗，送至眼前。

以前的玩家们在进入这个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没头苍蝇般在村庄内乱窜七天, 将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败。“原来你会说话呀。”秦非眉眼弯弯地笑道。

秦非重重摔落下来，屋内的灵牌稀里哗啦散落一地。那个潜藏在暗处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应给气到了，背后的冷风和尖笑声齐齐消失不见。所谓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秦非点点头。

萧霄人都麻了。

果然在副本里实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玩家们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选床位，也有人在活动中心内打着转，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规则或线索。没人可以说话，视线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无聊赖，睁眼看向天空。

一分钟前身边还都是人，现在整片幼儿园的空地上，却只剩下了秦非一个。右手边还有一连排书柜, 上面摆满琳琅满目的宗教相关书籍。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头的动作又被黑暗所掩盖，观众们自然也无从得知，眼球们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终不断蠕动着。

大家争相冲向那扇门。

……

秦非的状况实在算不上好, 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 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餐厅内污血横流，早已不复昨晚那般干净光鲜的模样，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废弃的屠宰场。

房间门依旧紧锁着。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数也数不清。他忍不住去瞄秦非。“你、说、错、了！”

啪嗒，啪嗒。黑暗退去后，出现在秦非眼前的是一个银白色的小小空间。老玩家。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正越过纸面上数列晦涩难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那种浓重的恍惚感同样也顺着雾气一道消失了。系统去把尸体刷新掉干什么？保护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吗？

E级直播大厅一片沸腾。——在这一点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号的思路达成了一致。

鬼婴仰头瞪向秦非, 捏着拳头挥舞了几下, 十分不满意的模样。那些细小的铃铛用红色丝线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装饰品。

萧霄无语了。与此同时，在场的看守却齐齐变了脸色。这样一来，即使最后内讧，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高。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头皱了起来。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他们从离开副本出现在城外，到现在穿过巷子进入F区，耽误的时间一共也不过几分钟而已。近在咫尺！

相比于背对着女鬼的秦非，萧霄收到的冲击似乎还要更大一些。

他学着秦非，模棱两可地敷衍道：“回头你们就知道了。”要不之前都已经死了那么多玩家，医生怎么一次也没出现过呢？“所以。”

然后从一角开始逐渐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熊熊烈火，正吞噬着他的身体。“如果我什么都没看到，那说明是你说错了，绝对不是我有问题”的过度自信。阴森血腥的画面在虚空中闪烁，数不清的半透明灵体在荧幕之间穿梭来回，用只有那个族群才能听懂的语言互相交流着。

其中有许多步骤, 譬如冥想，譬如静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间不得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