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喷洒在秦非的皮肤上。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时，并没有向玩家们报过自己的名讳。

不知过了多久，坡度终于逐渐变缓，一条狭长的走廊出现在两人眼前。假如按照秦非进副本之前的身体状况，咳嗽成这样他大概已经进医院了。或许当时在餐厅，想到要餐前祷告的人不止秦非一个。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动声色地带着四人转了个方向，压低声音道：“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别的地方说。”那也就意味着，一旦里世界出现系统播报声，他们就必须在10分钟内在表世界再杀一个人。

“已经被钉死了。”他道。

苟住，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秦非低头，看见了自己绷得笔直的脚背。

她在秦非桌上捡起纸笔，一边思索一边记录着。到处都是苔藓的影子。这样的免疫值存在于一个初次进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吗？

鬼女漫不经心的抬手，挑起鬓边碎发：“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听觉。”关于断指的事还没有查清，玩家人数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电话，随手按了个110。

他看见兰姆被母亲推搡着出了门，和他一同出门的，还有那群看起来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们。“不要钱的，你随便让我干什么都行，到时候，在纸上给我签个字就可以了。”秦非道。

短短一条路就像是永远走不到头。空前浩大。

村里的地面很干净，连落叶也没有几片，可家家户户门口却都被雪片似的纸钱铺满。在社区转了一上午，白方牺牲掉了一个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则或多或少都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试试这电话究竟是否得用，却没想到几声忙音响过，那头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

得到一片沉默做为回应。

秦非神色不变，任由女鬼对着他上下其手。这些讨论，秦非并没有看见。秦非想快速的、尽可能轻松地解决问题。

三途皱起眉头。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在栏目瘦弱的胳膊上。

秦非却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困窘。三分而已。大巴车内，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见秦非拿出来一条新的电话线后都松了一口气。

……

可还没等他的手指从耳朵眼里抽出来，秦非又开了口：……这种违和感一直将秦非包围着，直到他走向天井的尽头，踏上另一条走廊时，才终于达到了巅峰。

灵体观众们缴纳那么高昂的服务费，能够看到的剧情却只有那么一丁点。他们似乎正在试图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间内来。

秦非在司机身侧站定：“司机先生，请问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他就算要上榜应该也是用的小秦那个名字吧？

“你说的没错，他们来了。”

那个高玩摸摸脑袋，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断摇晃着。“等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看懂了吗？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明白。”接下去他说出口的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难道2号离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着细细的划痕。

“作为大公会出名的种子选手，22号——”而与此同时，直播镜头中，秦非正站在他温暖又舒适的卧室里换衣服。突然异化的14号虽然看上去十分危险，但比起外面的1号来还是要温和得多。

这样一来，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不知发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画面中，乱葬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动起来。他们在垃圾场般的生活区内苟且度日, 眼中不见丝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着下一次死亡的来临。

不过他也清楚，此时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确的。说着，秦非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墙面。从进副本开始一直舔到现在，他们就没见过主播舔不下来的NPC！

秦非蓦地眯起眼睛，锐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侧的某一处。这些小孩现在分明有说有笑，可那说笑声，似乎都是从玩家们看见他们的那一瞬间骤然出现的。

“就算你已经确定那个NPC就是鬼，也暂时先别说。”他强调道。怎么，连这也要嫌弃他吗？？小萧不以为意。

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清澈的目光温润，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故意耍人的样子。村长停住了脚步。还有副本中那似有若无、时不时出现的，隐秘的针对感。

小秦肯定也会被误导吧？会认为任平是因为随意插队才死的。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无声地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