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清楚地知道，杀死污染源, 是一个只在传说里才出现过的通关方式。

秦非隐约能够看见，在兰姆的意识深处，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正面对面坐在那里。她开始围着秦非左转右转，伸出手指，塞进自己头上的破洞里。手臂起伏的高度规律得像是一架机器。

但最终通关的只有4个。不想额外花钱开辟单独观影空间，却又想跟朋友们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阶观众们，都可以坐在这里。秦非走进自己的卧室，站在虚掩着的房门背后，透过猫眼，将走廊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那两个曾经在规则世界中成为传奇的风靡人物，就此销声匿迹。中年玩家名叫华奇伟，穿着一身质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装，领带夹锃光发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秦非：……

一个平头男性新玩家闻言连连点头：“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写着我是红方阵营，要我去抓……鬼？？”在这些形制都一模一样的门中，王明明家的门异乎寻常的显眼。过于宽大的校服将他的身形映衬得略显清瘦，有穿堂风掠过, 掀起他的衣摆飘飘荡荡。

灰白的雾气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惨败而了无生机的颜色。秦非突然坐直了身体。

秦非没养过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该换一件衣裳，反正他手头富余的积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挥，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买了一件下来。

而是像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一般。

直播大厅中，光幕前的观众们正不明就里地窃窃私语。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们也神色愈发僵硬，苍白的面色和木讷的肢体活动让他们就像一个个假人。秦非就在前面坐着，萧霄看见秦非，正想过去，不成想对方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转过了脸。7号金发男子迷茫地发问：“还能退出选拔吗？”

“他们的身体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僵化，从毛孔中伸出一根根丝线，将他们包裹，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卵。”秦非的指尖轻轻磕着床板。

鬼火的头皮都要炸开了。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间里时也并没有开灯，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

他的傀儡们在周围站成两排，纷纷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青年闭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无比安详：“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出发去找导游。”

秦非上前询问：“妈妈，你要去哪儿？”

可以看出，她脑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着事件的合理性。其他玩家看不见鬼婴，在他们的视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气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张符纸来。

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见了程松二人，雾气依旧没有退散，三人误打误撞之下勉强摸索出了出去的路，这才成功回到义庄。不就是一块板砖，至于吓成这样吗？？

萧霄在思考、疑惑、发问时所有的细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习惯相吻合，这是装不出来的。为了尽快打发走这个该死的孩子，她万分不情愿地弯下腰，将耳朵凑到了他的旁边。

秦非蓦然发现，从刚才的某个瞬间起，身旁三人的脸色正在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

见萧霄坐在一旁发呆，脸上又开始出现那种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气，秦非忽然突兀地开口道：

这个他还不至于忘记。但，秦非可没有那么好骗。

秦非挑起半边眉梢, 诧异地看着林业。比如蝴蝶来追杀秦非的那天，鬼婴就帮了他很大的忙。

若是0号囚徒对2号出了手……不发一言，对周围的动静也漠不关心。明明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村长的的声音却无比空洞，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萧霄迟疑地呢喃道。到现在为止，鬼婴唯一一次听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婴院中，帮秦非开了一次休息区和教堂中间的门。

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可是这一次，他拿到球，却像是抓住了一把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还未燃尽的炭火。薛惊奇在宋天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外面的玩家自动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来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间。那颗精致美丽的脑袋中，究竟潜藏着一颗怎样的大脑？

萧霄与凌娜眉心紧蹙，林业双目失神地向门走了两步, 被孙守义猛地一把拽住衣领。2号在受伤以后，头顶便多出一根血条来，像是键盘网游里被玩家攻击过后的副本小怪一样。他说：

谎话撒得并不高明，程松显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视线落在秦非脸上。他还以为那些观众只是像昨夜看华奇伟那样，是被玩家死前的绝望与惊慌所吸引。

先是6号和7号吵起来了，5号试图和稀泥，却被指责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区瞬间硝烟四起。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触,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将那东西放了上去。

得到一片沉默做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