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棺材里光线太暗,分辨字迹这种高精度的工作委实难以完成。
休息室内的立式挂钟响了起来。眼球们想向左,秦非便向右;好在萧霄虽傻,临场反应却还不算迟钝。
秦非对精神类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头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小朋友们玩游戏时,只要我一吹哨子,他们就会乖乖停下听我的话。”其他地方不是没有线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线索,在这个副本中都没有意义。
“你们怎么了?那些东西……有什么含义吗?”谈永见秦非几人反应不对,腆着脸凑了上来。萧霄明白,对于一个才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来说,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秦非时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大约正身处于兰姆的记忆之中。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够从周围的每一丝、每一缕空气中,觉察到一股善意而无害的气息。高阶玩家和低阶玩家之间的差距,在那一刻无比清晰而残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这足以说明他们对小秦十分重视。而那个“高人”,指的则是林守英。刚才在义庄时看着不算很远的路,真正走起来,却半晌都没能到达目的地。
秦非也说不出这两种类型到底哪一种更加可怕一点。
萧霄开瓶盖倒也不是想喝,纯粹就是手欠,看到一个酒瓶子就想弄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秦非点了点头,没有迟疑,迈步向不远处的木质楼梯走去。
萧霄愣愣地点了点头。
秦非半弯下腰,一排排检查着座椅底部,一圈巡视下来以后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任务提示就一定是对的吗?
萧霄于是也跟着坐了下来:“秦大佬,你刚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玩家们看了看僵尸尖锐到刺眼的獠牙,无声却不约而同地达成了共识:能不和对方打起来的话,还是不要打为妙。那个方向的人比这边要少上许多,但也不算冷清,两人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薛惊奇从男玩家手里接过煎饼,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几下,随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声怪异的咕噜声。
系统使用无声的沉默对抗秦非。出于这种长久以来养成的职业习惯,秦非在面对孩子时,总会下意识地将自己放到一个保护者的角色上去。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见了吗?
“对对对。”萧霄在一旁补充,“我们只不过是在徐阳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转了转,遇到了几个没什么用处的鬼,仅此而已。”秦非靠坐在沙发上,任由鬼婴在他身上乱爬,放空大脑出着神。此时此刻,会从那个方向过来的……秦非握着电话听筒的手一僵。
屋檐上挂了红色纸钱串就代表着这家要死人,这一点没什么可隐瞒的。系统播报声响起,萧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告解厅中已经空无一人。
大家争相冲向那扇门。
真是离奇!再看,也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而已。
“可是……”萧霄后背紧贴在窗旁的墙壁上,用余光扫视着楼下的包围圈。怀揣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为了方便行动,3号在一小时前将走廊上的灯给关掉了。说着她抬起左手, 五指虚虚一握,一股相当强烈的力道当即从她的掌心传来,秦非就像是一块遇见了吸铁石的废铁,砰地一下将自己脆弱纤长的脖子送进了鬼女的手中。
三途见状,没再多问什么, 拉着鬼火转身离开了。秦非从孙守义手中接过蜡烛,朝着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动作流畅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盘蚊香驱赶蚊子。
王明明的妈妈:“儿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说到这里,秦非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
铃声响起的瞬间,那股禁锢在僵尸玩家们肉体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间消散了不少。可萧霄却依旧神色复杂,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副本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觉得心情挺愉快的,还时不时的就想傻乐两声。
他们肯定是正在探讨着什么会被系统屏蔽掉的内容。
“砰”地一声。
这个插曲,令玩家们对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妈妈,让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扫了家里又做了午饭,已经很辛苦了,下午应该好好休息。”
明明萧霄背后还有不少人在跑,那三个僵尸却偏只盯着萧霄一人,根本不回头望其他人一眼。
绑定资格,秦非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双马尾在心里暗骂了句晦气。假如他连这种内部消息都能打听到, 他还站在这里干嘛?凭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
可接下去发生的事,着实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秦非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当然,我从不无缘无故骗人。”只有好学生,才会对学校布置的这种边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视。秦非:“嗯。”